文/周爱华
由于教授一年级课程较多,也由于有个90后的女儿,自任教以来,总觉得自己依然年轻,常常把“永远十八岁”挂在嘴边,也有一帮已毕业、正求学的学生朋友。静坐细思:青春,心常在,身已远,苦乐自知,无怨无悔。
毕业分配,一个现在已几乎不见的词语。那是上个世纪的1987年,我从中国人民大学毕业,被分配到中国政法大学。其实,知道中国政法大学是1983年,同学考入了刚从北京政法学院改名后的中国政法大学。那时还没有昌平新校。远离家乡,同学、老乡便格外亲近。经常互相串门,就连同学宿舍的同学都认识了不少,以至于来此工作后碰到了还拿那时的经历互相打趣。记得有一天的早上还没起床,同学就来敲门,说是学校食堂的伙食不好闹罢餐,同学已经把方便面的袋子从食堂的楼上挂到了地面。外面餐馆少而贵,只好来我这里蹭饭。因此,毕业被分配到这里时,其实一开始我是拒绝的。学校班车在两块板的水泥马路上颠簸了75分钟,我被拉到了郊区的昌平县新校区。
那时的昌平新校区还像个建筑工地。南北院之间还没有那条马路。校园建筑也是最基本:办公楼、教学楼、宿舍、食堂。教学楼以ABCDE命名,学生宿舍以1到9号命名。据说教学楼是以北京的“北”来规划的,要在高空才能看出。后来环阶建成,就再也想象不出了。那时没有礼堂,宪法大道、婚姻法花园也没有。一到下雨,泥泞不堪,某些路段泥水可能会没过小腿。北边的家属院里还有几家未搬迁的松园村住户,鸡鸭猪狗满院子乱窜。由于建设未完工,经常停水,我们的应对措施一是买几瓶饮料备用(那时没有这么多的矿泉水、纯净水),二便是提上大铁壶到那些住户家的压水机去打水。几经变迁,校园里大树参天,花美人美,早已看不出当年的窘迫。但依旧怀念宪法大道两侧的梧桐:淡淡的花香、密实的阴凉。
那时没有手机和电脑,娱乐活动除了学校工会组织的运动会和打牌,要看电影只能到县城里的影院(那时咱学校算是县城郊区,呵呵)。与现在不同的是,电影放映前都会放一些加片而不是电影预告。记得当时最津津乐道的便是一个老挝赌场_老挝磨丁赌场-中国竞彩网官网推荐:地铁修到昌平和八达岭规划的加片。现在不仅通了高速,地铁到昌平的愿望也已经实现。
那时学生的生活条件也比较简陋,学校大会和一些文艺演出要借隔壁军校的礼堂,而一些球赛则只好到老师家去看。因此,一到赛季,许多老师家里便挤满了爱看球的男生。说起学生,由于不是师范学校毕业,在校期间没有教学的实践,因此任教初期有学生喊“老师”都会心跳加速。但在心里,我把学生看成是朋友。学习、生活,尽己所能。当时的学校也没这么多的选修课。课余时间,我们便给学生放些录像,《让历史告诉未来》、《山本五十六》、《虎虎虎》等,既学习历史又活跃生活。我总是鼓励学生要利用假期出去走一走,看看中国的大好河山,了解了解国情,找找学习的动力甚至是毕业后的方向。
和学生在一起是年轻的,甚至会感觉到童真。一次,我在给学生上课期间下起了雪。雪花洁白美丽,飘飘洒洒。一位来自海南的学生刚一下课便跑向学校大门口的电话亭,我嘱咐他慢点别摔倒了,他则一脸激动地边跑边回我:“我给妈妈打电话去,我看到雪了!”那时手机不普及,也没有微信、朋友圈。如果在今天,他可以拍个照片晒给妈妈看了。
时过境迁,“物已非人还在”,用来形容中国政法大学昌平校区的发展过程感觉非常贴切。现在说昌平图书馆(现在的石油大学校医院)、说册府园(现石油大学校医院楼前的小卖部)、说军大(现国防大学防化学院),可能很多人会感觉不知所云,但那时这些地方正是我们常常光顾的地方。当年一起来的同事有些已经调走,当年的学生也已经成家立业,很多已是单位的骨干。我从心里为这些孩子们感到自豪。
我还是我,从被迫接受这个角色到现在,我慢慢形成了一个固执的念头:我愿意一辈子和学生在一起,亦师亦友。我,就是一名教师!